舞台的魔力

周末,确实看了一遍电影《红菱艳》(我不喜欢这个译名),以及我又看了一遍马修伯恩的《红舞鞋》,结合电影和看微博上那个姐姐十几场repo,再去看《红舞鞋》,我觉得很不错!顺便,电影里面的老板演得好好啊!再顺便,基本《红舞鞋》就是复刻了《红菱艳》,没有什么太多不一样的情节。再再顺便,如果只理解为家庭和事业不能兼得,就太单薄了,但毫无疑问的也确实是,我们女的,野心的实现要付出东西去兑换,实现的只有野心本身,而男的的野心一方面成本低廉,一方面实现之后往往是附带了很多赠品,所以,这必然就是一个女的的故事
说起来,看完电影在看舞剧,就不用去再猜情节了,而且之前看过一遍,这遍也不用再去认人(脸盲认人真的很辛苦啊,而且这些人还一直跑来跑去),省力很多很多,可以放更多关注在细节上,我觉得舞蹈真的可以是情感非常饱满浓郁的艺术种类啊!
我看微博上repo的姐姐蛮喜欢cordelia braithwaite版本的vicky,我开始也不知道她是谁,搜了之后发现是马修伯恩《胡桃夹子》官摄里的克拉拉,啊!我喜欢,她演克拉拉的时候就很有感染力

昨天读努里耶夫的传记,读到他去加拿大舞团客座,一开始舞者普遍不是很行,他虽然一边帮着排练教学督促舞者,但是一边自己直接向着台下的观众毫无克制的炫耀自己,完全不顾及搭档。最后,搭档她也成长了,有了自己的光芒,By the time the company got to New York, however, Tennant was dazzling audiences in her own right, and, wanting to reward her, Rudolf did not come out for his call after their pas de deux one night, leaving her to experience the acclaim alone: ‘He was telling me that this was my moment. He was so pleased when we were all lifted to another realm of achievement. I’d never really listened to audiences before, to that roar you get at the Met, and thanks to Rudolf, I learned to understand that live theatre is a connective art, a dialogue and a moment never to be repeated.’
就,怎么说呢,虽然努里耶夫有无情的一面,但也还是颇有一些有点暖的时刻的,以及虽然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这就是舞台的魔力啊!!

说起来,2020年本来《红舞鞋》要来上海演出的,后来疫情取消了,希望它会来,我应该会去看不止一场
官摄是没有办法复刻舞台的魔力,官摄只会勾引得我更想去看现场,这位舞者说的对啊,“live theatre is a connective art, a dialogue and a moment never to be repeated.”更重要的是,同一个剧,同一个角色,同一些动作同一些台词同一些唱腔,但不同的演员舞台魔力真是天!差!地!别!有人强大如邓布利多或者老伏,魔杖一起就令人心醉神迷,有人就只是麻瓜!麻瓜们傻乎乎的摆出个挥魔杖的造型,没有半点魔力从仗尖涌出

并不需要的功能和傻人

在微博上看到有个姐姐说,聊到privilege,有个人讲了一个故事,一片水域有三条鱼,一条鱼经过另外两条鱼的时候,寒暄说,今天的水质真不错,另外两条鱼面面相觑说,什么是水质?

已经是一个非常非常直白的故事了,但是底下有很多人还是没看懂到底是哪条鱼有privilege,甚至居然有人觉得第一条鱼由于有这样的知识,有比后面两条鱼高得多的知识,所以他有privilege
这个姐姐说,因为生存而不得不练就一身武功的人会很容易给别人并不需要的功能赋予勋章,我觉得这个说的特别好,换句话说就是很多人看似说的是,“你不懂人情往来/委曲求全”最根本的感受其实是“凭什么你不需要考虑这些”

我觉得我就是这样啊,有时候面对那些有人托底的清澈的蠢人,我的不屑一顾里面可能也包含了一些忿忿不平吧。。。我们是特别会看脸色,我们是特别会上班,确实这似乎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值得敬佩的功能啊

但是,这privilege和人傻是两回事!!换句话说,这些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能,我依然觉得会看脸色或者会上班是一回事,而能不能迅速看懂是另一回事,如果说这些技能,那确实不是人人必备,甚至不具备的人还可爱点,但是如果连看都看不懂,或者别人解释了也理解不了,那我只能觉得这人太笨,是一个没劲且没有同情心的傻人,非常不好玩!

我昨天继续在读马修伯恩的书,有一段,简直要笑死我了,他说他的《胡桃夹子》去洛杉矶演出,然后那些美国人的采访里对他提的问题是,为什么将这部剧编得如此黑暗,为什么你要将它改为儿童不宜观看的作品?我(马修伯恩)说“我能对你们说的只有,这部剧属于全英最受欢迎的老少咸宜作品之列。每场演出都有家长带着孩子来观看。没有任何人为了孩子对我们表示不满。我理解不了你们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特别符合我对美国人的刻板印象。。。

而且他的《胡桃夹子》真的还好吧,真的没什么特别黑暗的地方,虽然是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但毕竟连太阳都有阴影不是,没有阴影那是手术灯,是另一种吓人。。。所以,这大概就是我不怎么吃迪士尼的主要原因,太傻了,是死甜的糖果和无瑕的塑料花
也不能说这款美国人有什么privilege,我觉得单纯就是傻而已

雾棕起势,权欲都市

前两天听我很喜欢的播客的一期节目,讲的事国潮和奢侈品,就说到本国会不会/能不能建立自己的奢侈品(或者说很高品牌附加值的东西)品牌,博主觉得不行,她给出来的理由,我觉得非常有说服力
首先就是本国的叙事是有断裂的,因此皇家的贵族的,这个部分在道德上站不住,所以一般而言的路径走不通,而如果从士大夫/文人中来抽取元素,当然有很多很美的场景可以讲,可以编排,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在士大夫/文人的文化里面,你提取不出来任何现代女性会喜欢的价值观

我真的很想鼓掌,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说的太对了,这就是我成熟了以后对那种国潮或者古代文人审美没办法去投入的喜欢的根本原因啊!!
无论是古典园林也好,传统艺术也好,我小时候都还蛮喜欢的,但是我成熟了以后,就非常厌恶,虽然这种厌恶可能也是一种脱粉回踩,但是我确实觉得,在一幅风雅的图景中,我们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红袖,负责添香,而已,和园子里一块太湖石也差不多

我还记得这个博主说过,日本也不行,日本虽然有皇室、叙事/传承都没有过断裂、也有足够的历史,但是!奢侈品这个东西,还是要讲究一个向往,讲究一个品牌和自己的期待相符,而,有谁会向往成为一个日本女人,呢?!
我当时听完也是觉得,振聋发聩啊!

当然法国或者意大利,关于女性的这一套是从文化里抽取出来的,是抽取了浪漫,魅力,自由,奢华、爱情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当然是有吸引力的,但我们的传统文化,我觉得去芜存菁都不可能,因为根本上它就没有菁,抽不出任何对我们现代女的有吸引力的价值观或者有吸引力的图景,通通都是糟粕
这种吸引力或者说国家标签,甚至不是具体某一个品牌去营造的,而是一种国家层面的叙事
博主认为,我们的国家叙事能为一些品类提供大量的叙事建设(嘉宾插话说,比如酒),而其他品类就很难,比如很难在这一套叙事里面提取什么能卖给女性的产品。博主又说,其实吧,欧洲的一些奢侈品进来,也会碰到这个问题,就是“没办法在本国公开说,自由的,浪漫的,华美的,有阶级差的东西是好的,所以他们也会碰到叙事的困难,博主说,所以这些品牌都只会打新时期独立女性“对自己好”这张牌了!
我真是听得笑出来。。。

今天下班从大楼出来,看到侧面挂了巨幅海报,是tom ford的口红海报,“全新超细管口红”,slogan是“雾棕起势,权欲都市”,我觉得还蛮好笑的,属于。。。看着都很累的品牌图景,依然有一种劳动妇女的感觉,虽然是那种张牙舞爪的劳动妇女

真的,我想说价值观是很重要的,虽然我不买以及买不起奢侈品,但在普通商品领域也有一些品牌我绝对不会买,我绝对绝对不买的品牌中,有一些品牌是因为它有产品质量问题的墨墨黑的黑历史,有一些则单纯是因为我嫌恶它传递出来的价值观!
怎么说呢,说到底,有时候真的就是价值观的问题,啊!包括但不限于有形商品。。。

左手的自信和戏剧性

我有一个早就该领悟的心得体会,就是要有自信,哪怕没有也要假装有,我之前也没觉得我拉琴很放不开,我觉得还挺开的呢,但是这次去上课,老师讲了左手的动作要有一些戏剧性,要做得大,我再去尝试,真的音响效果就是会不一样

一个音,我根本不知道按下去准不准,纯靠运气,左手就会尽量动静小一点,按到就行,心虚的按,糊弄着按,按完就跑,但是!如果假装按下去肯定准,然后很肯定的果断的按,甚至夸张的按,如果碰巧准了,就真的特别好听,如果没碰巧,也不见得就比心虚且音准没碰巧更难听
也就是说,肯定+准=10分,心虚+准=7分,肯定+不准=6分,心虚+不准=4分,而肯定/心虚根本不影响准不准的概率,准不准基本上还是概率50%,所以这么看来,肯定的按就很划算!

而且如果心虚,就很想跑路,就是会匆匆忙忙想要往下一个音跑,不敢停,而停,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有时候就差那么一丁丁丁点,就觉得不舒展

左手的二次发力也很妙,不跑动的曲子里面,比如两个音,左手2指接4指,如果按4指的时候左手有个比较夸张的抬手掌的动作,先抬再按,抬的时候2指会自然往下压得更紧,声音会有一点点变化,这样的方式接4指,听上去会有一点撑开的感觉,就更弧度更张力。。。如果只是2指按完了,4指赶紧戳下去再说,就完全没这样的效果了
而抬高,按下去,按好再开始揉,就是一个自信的动作,自信于觉得来得及,觉得有把控,觉得不用4指忙忙乱乱赶紧按下去也能来得及,可能控制住

昨天看了一个视频,讲解《海上钢琴家》的主题片段,大提琴手用3种不同的方式拉,真的就拉出平静赞美的/见到故人的/见到曾经深爱的人的,这三种不同的情绪,非常厉害也非常明显!
我仔细听了好几遍,感觉表达不同情绪的话,timing/分句/气口、重音的位置、强弱是最主要部分,而这些东西都是要比较自信比较定定心心,起码是假装自信假装定定心心才能做出来

所以。。。为什么仿佛又领悟了人生中已经领悟了一百多遍的道理呢

红舞鞋

似乎这种描摹“舞蹈”的故事总是很能打动我,或者以这些艺术作为介质的故事,《Billy Elliot》是这样,小说《舞者》是这样,就连《剧院魅影》细想也是这样,周末看了马修伯恩的《红舞鞋》,非常喜欢,虽然比起《天鹅湖》还是差不少,但是我觉得是我看到现在属于马修伯恩作品里排名第二的,比他的《睡美人》《胡桃夹子》和《灰姑娘》都好
《灰姑娘》编排得很炫酷,但我之所以没特别喜欢,可能是我觉得飞行员和灰姑娘演员之间的火花感不太够

但是描摹“戏曲艺术”的故事似乎不太行的是大多数,比如毕飞宇的《青衣》,天啊,我可太讨厌这个故事了!叶广岑的《谁翻乐府凄凉曲》,读的时候觉得不错,回味的时候也不喜欢。。。似乎都透着一股邪性,不太正常的样子,《霸王别姬》也不是最好,不过越剧《舞台姐妹》我很喜欢!

说起来,以舞蹈写舞蹈是很难的,在电影《红菱艳》里面,表现日常生活和表现舞台/戏中戏区分很明显,舞台/戏中戏很能给人震撼,但是在舞剧里面,日常生活也是用舞蹈表现,而舞台/戏中戏的部分也是用舞蹈表现,这种区分我觉得有点难做,但是区分得很漂亮!于是戏中戏部分也颇为震撼,尤其是墓园一场,让我觉得很感动,我觉得Liam Mower真的很出挑!非常醒目!而且在整出戏里面都极其灵动,而且有很多小细节好可爱啊

里面有很多幕都让人印象很深,Vicky初出场的一身绿色的裙子,非常美,尤其是转圈的时候,起伏得特别好看
老板选中Vicky做女主角的时候,老板和Vicky的一段双人舞也特别好看,真的有一种Vicky是他的作品是他的木偶的感觉,而这个木偶的表现又超乎老板的预料,所以老板有一种欣喜,同时Vicky被选中,她也有一种欣喜,然而老板的欣喜和木偶的欣喜不是同一款欣喜,但又都是欣喜
不过之所以这么好看,我觉得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老板是Adam Cooper啊!

作曲家是Dominic North演的,我不是特别喜欢他,其实他舞台形象不错,算长得还蛮帅的,但我一直觉得他有点木,在2012年版的《天鹅湖》里他是王子,我就没啥很深印象,并没有觉得很有神采
所以舞台气场就是很玄妙的东西

目前似乎伦敦又在演《红舞鞋》,我在微博关注了一个姐姐,已经看了13场了,每场都有巨长的repo,跟着看这些repo我也涨了不少细节的见识
所以,周末可以看一下《红菱艳》的电影,以及还可以再看一遍《红舞鞋》的官摄,咩哈哈哈哈~~~快乐!

少即是多

啊!我超级讨厌这种讲法啊啊啊。。。
“现在得到任何一种东西,都没有小时候的快乐雀跃”,“物质实在太丰富了,反而有种饱食之后的厌食。适度的匮乏,让人充满期待。这些都可以带来好胃口,也让食物更香甜,更能回味”
没有小时候的快乐雀跃,嘿,那是因为你老了呀!
而,想要饱食不容易,想要饿着还不容易么?自己饿两顿不就什么都有了,想要丰沛不容易,想要体会匮乏还不容易么?!

万事万物都是边际效用递减。小时候存量少,增量格外快乐,现在存量已经多了,增量就不显快乐,比如说小时候存量是6,得到3,那就是巨大的快乐了,相当于增加了50%了,现在存量是20,得到3,那就是普通快乐,因为只相当于增加了15%,可是,快乐绝对值还是远大于小时候的,小时候是9,现在有23呢
在我的感受里,绝对值才是最重要的
我从来不会觉得增量的快乐更快乐
小时候觉得要是能随便吃巧克力就好了,现在真的能随便吃巧克力了就觉得,啊!果然不错啊!
以前买杯奶茶也要犹豫,现在随便买奶茶,每次这时候我都就觉得,啊,实在是太好了!

以及我非常不喜欢现在说警惕“消费陷阱”、“消费主义”这些讲法,我们中的绝大多数远远到不了消费陷阱这一头,我们消费过么?本国的经济里真的是消费占比非常低的地方了,我们是有的太少了而不是太多,我们拼命压缩自己,美其名曰避免消费陷阱,是因为我们没钱,是因为我们被拿走/剥夺得的太多

这个是智商税,那个是成本才多少钱,这个是冤大头,那个是性价比不行,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向内压缩,不过是因为向外不敢求,也没法求罢了
我同意微博里一个博主观点,所有的溢价统统认为是智商税,就是长期被薄待的结果,于是看不起他人的劳动,也看不起自己的劳动

过得惨也就算了,还要去修饰惨去美化惨去讲惨惨的才是更好的,我觉得实在。。。大可不必
骨瘦嶙峋的人就不必操心人家三高怎么办,更不要杞人忧天的想,万一我再吃一口就胖死了怎么办。。。

而且,哪有人不会花钱呢,哪有花钱不快活的呢,哪有什么便宜的东西比贵的品质更好呢
图便宜就图便宜,不要美化为追求性价比,我真的很讨厌某件东西/服务“性价比”差这个说法,贵,当然是客观的,说太贵了/超过我预算了都没问题,但是说性价比低就很没意思,潜台词就是,买的人都是傻子,只有自己才是清醒之王
我要是没钱足够在旅行的时候吃得好住的好,我就干脆不会出去玩,不出门立省百分百,即使我决定出门,预算只够住青旅,也是因为想看一些东西,不得不住青旅也可以接受。我肯定不会说,住五星级酒店的性价比很差,还是青旅性价比最高
我从来不买奢侈品,是因为在预算有限而东西无限的世界里,相对于其他我更愿意花钱的地方,我不喜欢奢侈品,不愿意花在奢侈品上,但并不会说奢侈品性价比差。。。当然这也不是说,同一个品类,贵的东西我就一定比便宜的东西喜欢,比如说500块和300块的衬衫,我可能更喜欢300块的,可能300块的款式我更偏好,虽然它料子更差,可能300块的颜色我特别爱,这都有可能,但是说500块的衬衫不如30块的,我觉得这就怎么都说不过去。。。

说起来,我一直以为我对咖啡很随便,咖啡豆统统都差不多,这个风味那个风味统统都是脑补出来的,喝咖啡只是为了提神醒脑,结果周末shu做了咖啡,我说,诶,这个似乎比之前的好喝很多诶,他笑了老半天说,周末嘛,当然要喝好一点的,这款比之前贵很多哦,是XX牌的冬日限定款,我还以为你喝不出来呢。。。
啊,我也以为我喝不出来啊,但依然,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一下子喝出来
显然贵的就是绝对值更好嘛

以及,可能我就是那种绝对值导向的人,至少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欲壑难填这一说,欲望真的满足了,就满足了,我想要一条金项链,买到了样式非常喜欢的,而并非性价比很高的金项链,每天都戴着,每天都快乐,完全不会想再买几条。。。
家里装修用的所有的东西用的都是最喜欢的,而不是性价比高的,真的就超级无敌舒服啊!每天都在赞美木地板真的好好啊!扫地机器人实在是太棒了!直饮水机让我倒水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和shu表扬它!而智能马桶完全就是人类之光啊!
怎么说呢,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我喜欢它,我对它爱不释手,是因为TA性价比高。。。我觉得也没有任何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是因为她贤惠,或者任何一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是因为他是个老实人

喜欢的东西就是一模一样的

昨天shu又买了M&M巧克力豆,这个东西,我已经喜欢了30年了。。。一边吃一边和shu说,啊,它外面脆脆的里面是巧克力可真好吃啊!shu说,而外面是巧克力里面是脆脆的,你也喜欢呀,比如麦提莎(Maltesers),还有,那种中间间杂着脆脆的巧克力,你还是很喜欢呀,比如阿华田出的款巧克力排。。。
啊!很有道理啊!!!
喜欢的东西就是一模一样啊!!

我昨天还看了一段24个男演员的独舞片段,每个一分钟左右,每个都非常厉害啦,虽然每个人我都不认识,但是这24个人里面我觉得最最好看的是Laurent Hilaire,去查了一下,他是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算是努里耶夫一手提拔并且教出来的。。。额。。。怎么说呢。。。可能也只能说喜欢的东西就是一模一样啊。。。

这两天看马修伯恩的书,有很多地方也让我觉得,哈!难怪我喜欢!
首先是跑去看了一部2021也不知道2022年他的《胡桃夹子》官摄,我觉得那个胡桃夹子怎么眼熟啦?结果发现是8月份看的《天鹅湖》首场头鹅,啊哈哈哈哈,我这么脸盲的人居然都能看出来,以及,这个演员蛮好看的!舞台上很有张力!
《胡桃夹子》有一个几个小地方我蛮喜欢,一个是克拉拉突然见到上身赤裸的胡桃夹子的时刻,结果针对这一刻,采访者说“你的作品中有一些突然展现出强烈的美感或者性吸引力的时刻”,马修伯恩说的确是的,胡桃夹子的那一刻,天鹅首次出场的是那一刻,我希望观众对剧中的角色感同身受,我希望我展现给观众的美令他们稍微有些难以接受,令他们心情激动,我想说,对的对的!真的是这样!!
但《胡桃夹子》里面有些地方我看的时候觉得不太通,而这些不太通的地方,其实马修伯恩本人或者他接受到的观众反馈也觉得不太通,但是他一时也想不到更通的办法,啊,人同此心!

马修伯恩很注重观众,他说“我非常为观众着想,我经常自问,观众是否领会某个点,某个点能否以我希望的方式传递给观众,这处是否需要安排信号引导观众……要想成功引导观众产生反应,就要不断调整,剧目和观众的关系是双向的”
啊!我喜欢这种充分考虑观众,并且觉得这是一种双向关系的编舞/导演!

我还记得当时看《天鹅湖》,很喜欢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天鹅各式各样,有人觉得不齐,还有人对黑皮肤天鹅有想法,我当时还说,要那么齐,不如去看春晚/张艺谋好了。。。
原来,这是马修伯恩有意为之,他说,《天鹅湖》要求表演者身材不一,这契合我们对于多样性的追求,小个子舞者跳小天鹅,大个子跳大天鹅,他还说“我知道我团的很多固定观众会尤其先团中的某个或某几个舞者,他们不一定是主演。这些观众会持续关注自己的最爱,乐于见到他们演绎各种角色,这些观众之所以乐于这样做,正是因为舞团中的成员特质各异”。
我觉得是有道理的!而且这个想法也很妙,因为演员特质各一,所以各花入各眼,人人有自己的粉丝,然后整体粉丝数就会变多,如果普遍都是高大帅气款,那就只有其中最最高大帅气的才能被喜爱了!

同时,我觉得他的戏相当丰富,其实这也是一种有意为之。比如他的《胡桃夹子》里面第一幕设定为孤儿院,那就有很多群演,就是其他孤儿们,大致的孤儿形象是有的,比如一个小胖子,一对双胞胎等等,他会让演员们自己回去构思人物小传,这个人物是怎么来怎么去,有了这些小传之后,在群演互动的时候,角色之间会触类旁通,比如说女主管进门的时候,每个舞者都会知道自己的角色大致会做什么反应
采访者问他说,有没有人在设想角色背景的时候碰到困难,他说没有,他觉得他们在内心深处都是表演者,都想站到舞台上,演戏是自我展现的延伸
甚至关于群舞天鹅,他也说“我们努力让所有舞者都能体会到自己出演的那只天鹅的个性特质”
所以啊!群舞不是背景板,不是一块画布里的一个像素点,所以啊,对我这样的观众,就特别丰富,信息量很大,而且传递的这种价值观也是我比较欣赏的

顺着角色小传往下说,他观察到很多舞者其实小传里会融进很多自己,但是TA本人不一定意识到,关于舞者特质和角色,他的观察也很有意思,他说“舞者创造的角色从来不会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在他们演出和自己相近的角色时会透出一种诚实感,一种作为表演者的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真实感,这些效果的确很好”

我忽然想到!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心理治疗有“戏剧治疗”这种方式吧?哦!还有个很好笑地方,采访者说,你为舞蹈吸引了新的观众群体,你采用的一个手段是,吸引习惯观看音乐剧的观众,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我嘛!

花钱大概使人快乐?

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帖子,她说:在小红书上看到一个人发帖问“我花350万买了一套房子,260万卖了,然后150万买回来了,是亏了还是赚了”,这么简单明确的一道题目,居然有很多人有很多完全不同的说法,于是她觉得,嘿,人类啊,真是不可思议!
我倒蛮理解的诶

算确实是非常好算,就是亏了90万(350-260),后面花150万买回来,完全就是干扰项,因为这150万的房子=150万现金,拥有的资产仍然是当时卖掉房子换来的260万
当然,如果当时不卖,现在就亏200万就是了。。。
但与此同时,我居然也能理解觉得是赚了的那些人,因为150万买回来了呀,就意味着不仅拥有了个和原来一样的房子,手上还拥有了110万(260-150)现金,也就是说,生活品质没有发生变化,凭空手上多了110万现金,会觉得很赚
当然按这么算,还可以说,如果当时不买房,现在买,就是住着一套房子+200万现金在手上,所以算下来仍然是亏了90万
算的是没错,但我还是觉得心理上会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就计算而言,亏损在350万买房的时候已经发生,无非就是亏90万还是亏200万
就心理感受而言,260万卖掉之后,150万买回来会比不买回来感觉稍许好一点,如果没有后面那一步,好像就是赤裸裸的亏了90万
所以。。。我也不知道得出什么结论,可能结论就是,钱还是用要买东西,还是花钱最快乐,体验多少也值点钱,亏了90万+赚了一点好体验,可能这么一算就心里感觉就只亏了60万吧。。。

也可能东西和钱在人类的心里是两个较为独立的账户,
1)在350万买房子的时候,东西这个账户里有一处房子,钱这个账户是0;
2)在260万卖房子的时候,东西这个账户是0,钱这个账户是260;
但是!如果买回来了,就变成了:东西这个账户里是一处房子,钱这个账户是110
那感觉自然就不同了
所以。。。又得出什么结论呢,似乎结论更精细化了一点,那就是:花点钱剩点钱使人最快乐。。。

吉赛尔和舞台能量

周末两天看了两版完整的《吉赛尔》,还看了一些七七八八的片段
啊!!体会到一种演员的舞台能量真的是一种玄学
首先看的版本是Carla Fracci与Eric Bruhn1969年的版本,他俩是一直合作的长期搭档,伯爵又是Eric Bruhn的招牌角色,而Carla Fracci的吉赛尔也很出名,总之,是一个非常没的说的组合
最大的感觉这就是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的芭蕾,很美,很优雅,Carla Fracci第一幕的少女阶段,也是有一些乡村劳动少女的健美,但总体基调就是很精致的,第二幕的幽灵更是美得如梦似幻,是一种哀伤
Eric Bruhn的伯爵就是。。。伯爵。。。高贵,轻盈,温柔
这一版里印象最深的是第二幕里面幽灵围猎的队形,主要是圆形队列的各种变换,非常有想象中的原始幽灵的感觉,很好看!而且青年猎人被围住,真的有一种被迫跳舞跳到力竭而亡的感觉
鬼王出场和退场的小而碎的脚步营造出一种飘过来飘过去的效果,让我觉得这真是中外大同,毕竟我们的《情探》啊《活捉》啊什么的也是这种步子!

然后看了Lynn Seymour与努里耶夫1979年的版本,天啊!!这个吉赛尔,实在是太可爱了,不是装可爱,而是非常自然的呈现了小女孩的娇憨,有点点像电视剧红楼梦里的史湘云,努里耶夫也很孩子气,俩人居然就。。。特别萌
第一幕看得我全程笑,第二幕幽灵,Lynn Seymour虽然更冷一点,但还是稍微延续了第一幕的萌,感觉是一个“新鬼”,是一种留恋
而努里耶夫的伯爵,即使一定说是伯爵的话,感觉也是一个没有被怎么教化好的家伙

Carla Fracci 与 Lynn Seymour的对比太让我震撼,不是说谁高谁低,而是说两个人的舞台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看着Carla Fracci 比 Lynn Seymour“大个儿”特别特别多,但是这两版录制的时候,Carla Fracci 是33岁,而Lynn Seymour 已经40岁了,而Carla Fracci的身高是163cm,我觉得Lynn Seymour 就算比她矮应该也矮不了特别多

我给shu看了这两个人的第一幕片段,Lynn Seymour出来的时候,shu说,哎哟,这个看着小很多啊
是的!!就是看着小很多!!我觉得真蛮神奇的
而且小并非就没有能量,是那种小小的,但能量和气血都很足的感觉

我想到努里耶夫的传记里,在演《仙女》的时候,(我忘了为什么)Carla Fracci正好不能来,Eric Bruhn非常烦躁,因为对于他来说,Carla Fracci是完美的仙女,然后努里耶夫向他推荐了Lynn Seymour,排练里面Lynn Seymour明显感觉到Eric Bruhn不喜欢她,俩人完全不搭,按照传记原文的话说“Erik, however, was dismayed by what he saw. Far from representing a chaste, inaccessible ideal, Seymour belonged more to the earth than the air; sensuous, ribald, tangibly real”
哈哈哈哈哈,看了两部吉赛尔,确实!这么软乎乎的Lynn Seymour不适合他!

以及,还有个1980年版的Carla Fracci和努里耶夫的,我看了一点片段,我觉得和努里耶夫搭的时候,Carla Fracci会更甜美一点,但是他俩气场也没那么合,就那样吧

不过怎么说呢,虽然Carla Fracci与Eric Bruhn很合拍,但我也没觉得Eric Bruhn很爱Carla Fracci就是了,他的细腻温柔缱绻是他本身固有,并不是额外给于Carla Fracci的,只是Eric Bruhn太美了,他就是美到令人觉得,如果他能让你靠近并沾得这种他本身固有的细腻温柔缱绻已经足够

再简化一点,就是Carla Fracci与Eric Bruhn的版本是一种非常致密的固态,让你觉得,你见识到了这样一种惊人的美,而Lynn Seymour与努里耶夫就是一种晕开来的感染力,让你觉得被带进去了

我最近同时在读的还有马修伯恩的那本访谈,居然还看到了Lynn Seymour!95年他的《天鹅湖》开始演,他说Lynn Seymour来找他,说她看了三次《天鹅湖》,问能不能让她加入演出,马修伯恩非常兴奋,因为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主动接触她,毕竟她是芭蕾大明星,以及后来她就在马修伯恩的《天鹅湖》里面演过若干次女王,他说她排练特别投入非常开心,而且完全没架子,不过那时候她都50多了诶!还能跳女王啊!

以及,啊!!居然能这样联动!!

又以及,马修伯恩说初版的头鹅/陌生人,亚当库珀(Adam Cooper),第二第三幕入场的那一刻,看起来显得高大极了,舞台上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所有人,但其实他身高也没特别高,他身高不到6英尺(183cm)
他还说亚当非常有穿透力,散发出难以置信的性吸引力,而且没有刻意为之,另一位头鹅/陌生人,虽然只比亚当矮半英寸,但在舞台上的观感就完全不是这样,但他少年感更强,更柔和,有一种流动和空灵感

就是这样啊!有一些人就能在台上显得非常高大,有一些歌手和演员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我记得看完《剧院魅影》,SD的时候第一次见到grace,真是大为吃惊,这个姑娘如此小个,居然台上的小C那么有能量!

不过一部好剧就是能让不同人有不同的诠释,都能立得住!以及,看不同人的不同表扬,看不同人的不同舞台能量,而且这种能量还有交互,既能互相叠加,也可能互相衰减,真的很有趣啊!

《“险”中起舞》

最近在读马修伯恩的这本访谈,巨厚,中文版刚刚上市就立刻买回来,读着好开心
虽然才看了个一点点,但很多地方已经让我觉得,哈哈哈哈哈,我也这么想!比如说他不喜欢即兴演出,他觉得漫无目的,他喜欢有目的的呈现,喜欢每一部分都经过排练,喜欢观众身处他们该在的地方,观众端坐在观众席,舞台和观众席之间隔着舞台口或者界限,向观众呈现演员/编导计划呈现的东西
啊!!多么老派的,一点也不时髦的舞台观念,多么合我胃口啊!

他喜欢强调时机、节拍,觉得舞蹈在剧里出现需要有合适的理由,他觉得一个舞剧故事要合理故事本身要说得通,每一个角色有自己的逻辑线和人物小传,很多地方的设计就特意是微妙的,可以有多种解读的,他喜欢和舞蹈演员一起讨论编舞和设计,他很熟悉芭蕾的舞蹈语汇
他还说“现代舞出身的舞者经常给我造成困难。对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而言,意识到观众的存在不是自然而然就能做的,然而我却喜欢和观众建立联系,我们的使命是做到清晰易懂,吸引观众入戏”
“如果有人把作品编得更易懂,更不严肃,更老派,那么他们的作品里偏原创和偏严肃的处理就会更有效”
看到目前,上述每一项都令我觉得,啊,难怪我喜欢他的舞剧!
因为,这是一种以舞蹈为不可替换的语言的戏剧形式,说到底,我就是喜欢看戏嘛
我的快乐生活就是挣点钱,吃吃喝喝散散步看看戏

说起来,马修伯恩小时候就很喜欢排戏,经常和小伙伴一起搞这种事情,我觉得他是有天赋的人
我就突然在想,我有没有认识谁是那种有calling的人?或者某一方面特别天赋的人,就是TA本人自己以及让人觉得“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当然calling和calling还不一样,或者说天赋和天赋程度还不一样,有大有小,有世界冠军的天赋,有国家冠军的天赋,有全省冠军的天赋,有区级冠军的天赋。。。但想来想去,我觉得我不认识,虽然一般意义上的聪明人或者智商很高的人,我是有认识的,但是某一方面的闪亮的天赋,我确实没见过,我问shu,你有认识那种有calling的人么?他想来想去,也觉得没有
有时候真的蛮想知道,有calling/天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啊?!

嘿嘿嘿,我准备周末看他的《胡桃夹子》!